人与大海的另类接触

2008年10月28日星期二


随着东风渐近,世界级海洋文化已经成为中国人新的关注焦点,登堂入室演变为新锐的休闲活动项目。作为鲜有的华裔航海家,翁以煊因其人生经历与大海一样充满了未知和神秘成为另一聚焦点。

  初见 海上飘来的人
  翁以煊的人生经历与大海一样充满了未知和神秘。当我面对这个男人时,感觉出了一点不同,那是一种海的气息,陌生,冷峻,是从远离大陆的海上飘来的味道,与这里格格不入。所以,他就是翁以煊,古铜色的皮肤,像海一样深邃的眼眸,矜持,沉默,背着大包,远远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什么,可能就像在海上等待下一个陆地一样。
  常人不能想象终年漂泊天涯是怎样一种人生。所以他这样说,“我至今仍没有家,没有女朋友,一个人,我不买房子,但买了帆船。”从三十岁开始接触船,之后他的船—信天翁号,就成了他半生的家。
  印象主义后派画家高更为了自己的理想,一个人跑到荒岛上去过一种苦难的艺术生活。在常人眼里,这样的人几近疯狂。而像翁以煊这样一个在北京古老京城长大的人,为什么偏偏会喜欢船这样一种漂移不定的东西?
  我问 :“当年你是从事软件开发事业的,这样一个炙手热门的行业,为何偏偏要选择放弃?”
  他说:“我放弃了软件开发事业,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能这和我的性格也有关系。况且单人航海,要到很多地方,需要很大的投入。我也曾边工作边玩船,但后来发现这样不行,真正的航海必须要投入专心。而且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放弃航海,包括家和工作。让我选择,我想我只能选择航海。”
  他的笑容显得如此含蓄,他说,“记得最早一次接触船是在童年的北京,在北海上。后来去了美国,那时住在加州,阳光,海洋,船,这些是生活中最常见的事物。而当我站在加州的海边,阳光灿烂的海上帆船像梦境一样飘动,望着天际尽头若隐若现的国家公园海峡群岛,我就有了一种梦想,我要驾船到那里。”
  可能对翁以煊而言,航海不仅仅是梦想,更是他自我生命的外在化体验。


  刺激 享受的最高境界
  采访了很多游艇爱好者,我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么多的休闲娱乐活动项目中他们单单只喜欢玩船?而且,一个意外雷同的现象是玩船的人都有点“偏执”倾向。只要和他们一谈起船,无论你是哪个国家,或哪里的人,都会瞬间拉近距离成为朋友。他们告诉我,只要你玩过船,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对其他活动再感兴趣了。
  翁以煊说:“我看过无比壮丽的山川雪景,陶醉过古老而原始的没有被工业革命污染过的纯净自然。也曾和当地人一起生活,跋山涉水,过一种自然而朴素的生活。而这就是航海者要的生活。”
  这可能就是翁以煊放弃软件开发事业,投身于航海事业十几年的原因所在。走过了四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游历了南美洲的智利,阿根廷,巴西,乌拉圭,也跨过大西洋,访问了世界上最遥远的岛屿达库尼亚岛后到达南非,也绕过好望角,漫游了马达加斯加,印度礁在内的南部非洲。最终跨过澳洲大陆的鲁汶角,塔斯梅尼亚的西南角和新西兰斯蒂沃尔特岛的西南角,经历过南大洋上“咆哮的四十度”和五大角旁的惊险。 在极限挑战的背后,翁以煊说:“玩船的魅力就在于对于恐惧的战胜。”
  恐惧并非来自自然,而是人心。他说,当我第一次花了一天的时间驾船到岛上时,因为怕锚抛得太紧而拔不上来,又担心锚没抓紧,夜里睡觉船会随风飘走而左右为难,最后只得又开了回去。
  当然,刺激和到颠峰时产生的快感远远要比恐惧多,这就是玩船令人迷恋上瘾的地方。南大洋的五大角历来是航海家挑战自然和自我的终极目标。翁以煊说他差点也在那里出事。到斯蒂沃尔特岛的西南角的那天夜晚,海面上风暴突起。风以每小时150公里的速度撕裂和摧毁着海面上的一切,仿佛发怒的宙斯。雨点和水点如子弹般扫射,每一个浪头都可以把驾驶舱灌满。
  一直熬到第二天傍晚,当天空出现了彩虹,一只信天翁骄傲地飞过,斯蒂沃尔特岛的西南角在绚烂的晴空下温柔地露出娇容。翁以煊突然感觉出了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这就是人生,作为自然界唯一的强者,一个男人必须具备的力量和胆魄,生命因经受了洗礼而辉煌。
  人生有诸多享受。可以是伟大的征服,可以是无限的情感,可以是敏锐的投机,可以是思想哲理,可以是虚幻的梦,也可以是肉体的感官娱乐,但没有任何享受可以像玩船一样,把上述这些所有享受全部拥有。玩船,已不是一种运动了,而是一种不同于寻常的生活。玩船的人享受的是人生最高的境界,驾驭自然和人生,享受生命颠峰的快感。
  玩船 因人而异
  具有十多年玩船经验的翁以煊则告诉我:“玩船其实是因人而异的。”
  翁以煊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帆船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动力艇。其实不同船适合不同的人群。可能喜欢冒险的人会选择帆船,因为帆船靠的是自然动力,技术,一种体验。而玩动力艇的人要的是种惬意和享受,它不需要特别的技术,但也不能像帆船一样航行到很远的地方去,而且耗油。赛艇是另一种玩法。在国外私人玩船比赛很多,一般为小型的帆船,也有其他船。”
  帆船玩的是一种刺激,独自一人驾驭在海上,或孤独,或危险,但要的就是一种人生的感悟和艰辛后的获得,好的帆船能够承受十级以上的大风。但动力艇的发展趋势无疑是越来越舒适,便捷和安全。
  翁以煊说:“动力艇的种类也很多,超豪华的动力艇价值可达数亿,但并非一般人能玩得起,几百万的动力艇也有。所谓豪华游艇,可能船上的电子设备都是超一流的。而且越来越多的船是根据客户的要求量身定制,有在桅杆上装电梯的,也有用钛合金来造船的,这样的船本身就成了一件艺术品。”
  俱乐部 中国玩船者的去处
  玩船,国外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他们认为驾艇遨游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和休闲方式。如今这一休闲船艇经济在中国正处于萌芽阶段。
  翁以煊说:“西方对船有一种崇拜心理,因为他们是通过船来开拓陆地,通过海外贸易来积聚财富,,而海洋又是那么浪漫和神秘,呼唤着人们去探索它。中国目前还没有这个文化。大多数人仅仅是出于好奇,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在中国玩游艇,通常采用俱乐部制,年费大概在十万元左右。翁以煊说:“在国外多数玩家都自己拥有船艇,去俱乐部玩反而会受许多条件的限制,玩起来不尽兴。不过,目前在中国玩船,以俱乐部的形式,不用为船的保养费心,交一定的年费,想玩了就去玩,平时都有人打理。”据了解,日常维护的费用每年大约是游艇价格的10%左右。
  在国外,玩船非常自由和普遍。在中国,未来的发展趋势又会如何?
  翁以煊对此则表示:“中国的水域情况比较好的是深圳和厦门,青岛和大连处于刚起步的阶段,上海主要活动区域有黄浦江、淀山湖等等。但趋势所至,这些问题都会改变的。我希望能够有越来越多的人去享受船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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